马潍涛:@宋空林,您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有点奇怪”?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了,只是也没经验,说不好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
梁袈言就看着少荆河边看嘴角边浮上的笑意,很有些无可奈何:“满意了?”
少荆河把手机还给他,眼睛都笑弯了:“我就说这么些老江湖,怎么能什么都看不出来呢。”
梁袈言把手机摆在桌上,谑笑:“老江湖向来看透不说透,只有你这种愣头青才恨不得昭告天下,生怕谁还不知道。”
“那必须的!要还有谁不知道,我再挨个通知一遍。”少荆河扳过他的脸亲着他说。
梁袈言扶着他的脸颊,在他的吻里笑:“你能别这么无聊,我就谢谢你了。”
两人缠缠绵绵地亲了好一阵才分开。梁袈言又往椅子里蹭了蹭,快有半边身体是坐在少荆河腿上。他再次看向显示器上少荆河正在忙活的事:“你这是在开始写游戏剧本了?”
“嗯。”少荆河一边手臂揽着他的腰,稳着他,另一边手滑着鼠标向他展示,“先定了个框架,然后写初步大纲,完了小组讨论。没问题就开始写初稿。哦,大纲还得发给宋老师一份。他挺感兴趣的,愿意全程参与,我们也乐意有他这么个专业指导。”
梁袈言正手搭在他肩上搂着他的脖子,听着这话手臂就紧了紧,望着他半笑:“专业指导不应该在这儿吗?”
少荆河转过来望着他也笑:
“您忙词典就已经昏天黑地的了,我们这技术难度跟词典比就是小儿科。您不光是专业指导,是学术权威。我们这小玩意儿才起步,暂时还麻烦不到权威。以后等词典忙完了,您再加入进来。到那时候我们的游戏也步上正轨了,正需要权威。您不光可以指导全组,还能给我开小灶——等您有空了,我随时随地都特别需要您。”
梁袈言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叹了声气:“少荆河。”
“在。”
“你这张嘴,不出去开个班授个课真是可惜了。”
这话把少荆河说得直乐:“您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过,”他又把梁袈言拉下来,在他耳边说,“我的嘴就只喜欢您。哪儿都喜欢。”
梁袈言顿时脸都有点发烫,心跳也稳不住了,面红耳赤地瞅了少荆河一眼,故作镇定地要站起来了:“那行吧,你忙你的,我也忙我的去了。”
“等会儿!”少荆河手臂用力,紧着他没让他动,“还有件事。”
梁袈言瞥他这回看着挺认真的,就不动了:“怎么?”
少荆河把刚才正在看的浏览器打开,一篇期刊文章出现在屏幕上:“这是我刚才查资料的时候发现的。”
梁袈言定睛一看:“我的论文?怎么了?”
少荆河把鼠标在文章发表时间下划了一道:“这是您本科时发表在《亚洲语言研究》上的,对吗?”
“嗯,对。”梁袈言点头。
少荆河又点开一个浏览器标签,那赫然是另一篇英文论文:
“这是许教授的论文。于您那篇论文发表七年后刊发在美国《人文科学》期刊上,那也是他唯一一篇跨领域发表的学术论文。这份期刊属于SSCI(美国的社会科学引文索引)在列期刊,他因此顺利地通过了博导审查。但是,在他的这篇论文里,有超过半数以上的地方与您的那篇重合。不,应该这么说,您那篇论文里关于‘喀特人大规模西迁与西罗曼语支对于东古语的影响’的研究部分被他直接全盘纳入了自己的这篇论文中,包括所有的调查数据。难怪我当时在看到他这篇论文的时候还挺惊艳的,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因为他对其他外语并不那么在行,怎么会突然写得出这样高水准的文章来?直到我今天查到了您这篇……”
他说着说着,渐渐停了下来。因为梁袈言脸上不仅没有丝毫惊讶,甚至还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是一种嘲讽的,但又无可奈何的笑。
少荆河心里一惊:“您早就知道了?”
梁袈言站起身,转身往旁边走开了两步,低声笑:“当时就知道了。”
他仰头长长吁了口气,才慢慢转身走回椅子边,手按在少荆河肩上,开玩笑地皱起鼻子:“你可以啊。口口声声说我才是你东古语真正的授业恩师,结果对你导师的论文这么上心,篇篇都看,倒是到今天才看到我的论文?”
少荆河看着他那神情对这事似乎并不很在意,还正纳闷,结果就听他得出了这么个结论,赶紧解释:“不是……一是本来前人,不是,是光您的论文就发表过这么多,时间太远的我还没来得及看;二个许教授经常要我帮他做这做那的,他发表过什么论文我就得先看了才好替他写呀。”
他解释完了,看着梁袈言还是那副淡笑也不言语的表情,又醒悟过来还解释什么呢?这时候解释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
他立刻改正,站起来抱着梁教授讨饶:“是,我有罪。我错了。我保证您的论文我也没少看,没看的今天起一个星期内一定全部补完。”
万分的诚恳表达完了,看到梁袈言虽然还是没好气地斜睨着他,但终于是憋不住的莞尔,这才也跟着笑起来,搂着人问仔细:“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梁袈言有些不堪回首地摇了个头,又叹了口气,开始说起另一件尘封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