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大陆,文森峰北麓。
零下62c的极夜中,中国南极科考站“昆仑星”的LEd灯在风雪中忽明忽暗。王博士的手指在键盘上冻得几乎失去知觉,视频通话界面里,北京总部的专家们正在争论最新的冰层雷达数据——在三千米厚的冰盖下,居然探测到规则的几何轮廓,像是某种人工建筑的顶部。
“王老师,您看这回声波图像……”助理小陈突然指着监控屏幕惊呼。
十七个监控画面里,十二个突然雪花闪烁,只剩下走廊尽头的3号摄像头还勉强工作。画面中,穿着白色防护服的队员李华正抱着样本箱走向冷藏室,他的背影突然僵硬,慢慢转身。
王博士瞳孔骤缩。
李华的脸被冻得青紫,嘴角却扯出不自然的微笑,两只眼球完全变成灰白色,像是蒙着一层冰壳。更诡异的是,他脖子上的皮肤正浮现出蛛网状的蓝色纹路,沿着防护服的领口向面部蔓延。
“老王……”李华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来冷藏室,看我们的‘新发现’。”
视频通话突然中断,整个科考站陷入寂静。王博士抓起对讲机,却只听到电流杂音。他颤抖着按下紧急联络键,屏幕上弹出的不是北京总部,而是一个陌生的加密频道——发件人Id是“097”,那个在国际刑警档案里被标记为“高度危险”的特工编号。
与此同时,日内瓦,联合国基因安全委员会总部。
徐麟盯着全息投影上跳动的红点,全球十七个基因异常热点中,南极的红点突然开始高频闪烁。他胸前的警徽微微发烫,那是从交警队带来的旧物,在无数次基因变异案件中,这枚金属徽章总会产生奇异的共振。
“徐顾问,南极科考站失联前发来这段视频。”技术官魏小周将加密文件拖入破解系统,“信号被某种未知频段干扰,画面只能恢复37%。”
投影中浮现出支离破碎的画面:冰层裂缝中露出金属表面,上面蚀刻着螺旋状图腾,与三个月前在星和生物实验室发现的符号完全一致。最震撼的是,在金属结构的凹陷处,隐约可见一个人形轮廓——皮肤下的血管呈现出星轨般的放射状纹路,正是普罗米修斯实验室“类人生命体”的典型特征。
徐麟的掌心突然刺痛,那里曾被“血蛭之眼”烙下过图腾,此刻正在隐隐发烫。他抓起风衣:“准备破冰直升机,通知叶默道长和陈凯队长,我们三十分钟后出发。”
三小时后,南极冰原。
重型破冰机的轰鸣声撕开寂静,徐麟戴着护目镜,看着旋转的钻头在冰面上切开深不见底的裂缝。陈凯的特警队全员配备加热战术服,枪口始终警惕地扫视着白茫茫的荒原。叶默则抱着青铜罗盘,罗盘中央的指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逆时针旋转。
“不对劲。”叶默突然开口,“这底下的灵气场,和林家宅37号的地下室一模一样,都是‘时空锚点’的特征。”
话音未落,冰层深处传来闷雷般的震动。驾驶员在对讲机里大喊:“蓝冰风暴!风速超过12级,能见度归零!”
徐麟抓住钢缆的瞬间,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强光手电筒的光束中,他看见裂缝深处浮现出数百个人形轮廓——他们被冰封在透明的蓝冰里,皮肤下的星轨血管在冰层中发出幽蓝光芒,如同沉睡在琥珀中的远古生物。
“快撤!”陈凯拽住徐麟的后领,就在破冰机即将坠入裂缝的刹那,钻头突然卡住。徐麟借着手电筒的余光,看见钻头正卡在金属结构的边缘,那里有十二个血色符文,每个符文都在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在冰面上汇成一串数字:097。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符文的瞬间,整个冰原仿佛被按下暂停键。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潮湿的东南亚雨林,穿着白大褂的自己将注射器推入少女的静脉,少女颈间的菱形吊坠与南极冰层下的金属图腾一模一样。更可怕的是,少女转头时的眼神——和科考站监控里李华的灰白色瞳孔完全一致。
“徐哥!”陈凯的呼喊惊醒了他。
冰层下方传来电子设备的蜂鸣声,像是某种门禁系统正在启动。裂缝深处的蓝冰突然如玻璃般崩裂,一具保存完好的人体从冰层中坠落,胸前嵌着的菱形晶体正对着徐麟,发出高频震动。
叶默的罗盘“当啷”落地:“是……亚特兰蒂斯的基因库!这些人是上古文明的基因实验体!”
晶体的光芒突然增强,徐麟的战术手表发出刺耳警报——心率240次\/分,血氧含量骤降至60%。他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星和生物的冷冻舱、十二宫杀手的密文、血月之夜的邪教仪式,所有线索都在晶体的光芒中串联成环。
就在此时,魏小周的加密通话接入:“徐顾问,欧洲日内瓦突发三起命案!死者都是基因学家,死状和星和生物的初期实验体完全一致,他们的手机里都存着同一张照片——”
徐麟的手机震动,邮件附件里是一张血腥的自拍:金发女研究员举着写有“097”的牌子,她的颈侧爬满蛛网状蓝纹,瞳孔中倒映着南极冰层下的金属图腾。照片拍摄时间显示为10分钟前,而这里距离日内瓦有一万两千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