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的残光在天边苟延残喘,像是一道尚未愈合的狰狞伤疤,将整座城市拖入一片死寂的阴霾之中。市长就职典礼现场,那原本象征着希望与新起点的舞台,此刻已化作一片狼藉,硝烟弥漫,断壁残垣间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末日浩劫。
徐麟躺在救护车上,身体随着车辆的颠簸而微微晃动,每一次震动都如同重锤敲击在他伤痕累累的身躯上,疼得他几近昏厥。但他的眼神却透着一股执拗与警觉,死死地盯着车顶,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就在他被抬上车的瞬间,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队友林夏的手,声嘶力竭地喊道:“别让副局长接触尸体!”那声音沙哑而急切,仿佛蕴含着某种足以颠覆世界的秘密。
林夏被这突如其来的嘱托惊得一怔,刚要开口询问,却见徐麟后颈的灼伤处缓缓浮现出诡异的荧光纹路,那些纹路如同活物一般扭动、闪烁,竟与他们一直追踪的“血蛭”符号一模一样。还没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救护车的车门便“哐当”一声关上,向着医院疾驰而去。
医院里,白色的走廊安静得让人毛骨悚然,只有急救车匆忙推过的轱辘声和偶尔传来的仪器蜂鸣声打破这份死寂。徐麟被紧急送进了 IcU,各种监测仪器瞬间将他包围,电极贴片贴满了他的胸膛,输液管蜿蜒而下,源源不断地将冰冷的药水注入他的体内。
在半昏迷状态下,徐麟的嘴唇微微颤抖,口中喃喃自语,一连串的数字和模糊不清的地名从他牙缝中挤出。守在一旁的医护人员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只能手忙脚乱地记录着这些看似毫无头绪的信息。而林夏,作为徐麟最信任的战友,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些信息的重要性,凑近徐麟的耳边,轻声说道:“徐麟,你醒醒,再说清楚一点。”
徐麟像是陷入了一场无法挣脱的噩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枕头。他的双眼紧闭,眼球却在眼皮底下剧烈转动,似乎正在努力冲破某种禁锢,传递至关重要的情报。终于,在一阵剧烈的颤抖之后,他拼尽全力,清晰地吐出几个字:“废弃造纸厂……坐标……”
林夏心中一凛,立刻掏出手机,将坐标迅速记录下来,同时通知警队技术部门展开调查。不到片刻,消息回传,当看到屏幕上显示的结果时,林夏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废弃造纸厂的地下结构,竟然与林家宅 37 号灭门案现场的地基图纸完美重叠。这一发现如同重磅炸弹,瞬间在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无数可怕的猜想纷至沓来。
与此同时,在医院的另一头,一间昏暗的办公室里,几个身着白大褂的身影正围坐在一张办公桌前,对着一份份文件蹙眉沉思。突然,门被粗暴地推开,一个神色匆匆的护士快步走了进来,将一份刚抽取的血样放在桌上,焦急地说道:“这是徐麟的血样,情况有些不对劲。”
众人闻言,纷纷围拢过来,目光聚焦在那支小小的试管上。只见试管中的血液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操控,竟然诡异地逆流起来,一滴一滴地向上攀爬,仿佛在违抗着自然的重力法则。与此同时,监控室里,负责查看徐麟病房监控的警员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的手颤抖着指向屏幕,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得尖锐:“快看!这……这是什么东西?”
画面中,原本空无一人的病房内,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轮廓。那轮廓若隐若现,像是一团飘忽不定的雾气,时而凝聚成人形,时而又消散如烟。它静静地站在徐麟的病床前,周身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幽灵。
就在众人被这一系列诡异事件惊得不知所措之时,警队内部却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副局长因突发心梗去世。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在警队中炸开了锅。然而,徐麟此刻正深陷昏迷,对这一切浑然不知。但林夏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他深知副局长在整个案件中的微妙地位,以及徐麟之前那意味深长的警告,心中的疑虑愈发深重。
林夏强忍着内心的不安,不动声色地调取了副局长的死亡报告。当他仔细查看报告上的各项数据时,目光突然定格在了瞳孔扩张数据一栏,他的眉头瞬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些数据,与他们之前所掌握的“血蛭”寄生者的特征竟然惊人地吻合。
“这绝不是巧合!”林夏低声自语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已经危急到了极点,每一个细节都可能隐藏着致命的危机,每一个疏忽都可能让所有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于是,他决定瞒着其他人,独自展开调查。
夜幕悄然降临,城市被黑暗笼罩,像是一头潜伏在阴影中的巨兽,随时准备吞噬一切。林夏身着便装,避开众人的视线,悄然潜入了存放副局长尸体的太平间。太平间内,惨白的灯光忽明忽暗,投下一道道阴森的影子,仿佛无数幽灵在游荡。冷藏柜的柜门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散发着丝丝寒气。
林夏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缓缓走向存放副局长尸体的柜子。当他颤抖着双手拉开柜门时,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冻得他打了个哆嗦。副局长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里面,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林夏凑近尸体,仔细观察着每一个细节,试图从这具冰冷的躯壳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副局长的手腕处,那里有一个极小的针孔,周围的皮肤微微泛紫,若不仔细观察根本难以发现。林夏心中一动,迅速掏出随身携带的取证工具,小心翼翼地采集了针孔周围的皮肤样本,放入一个密封袋中。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太平间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暗中窥视。
林夏猛地转过头,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四周,然而,除了那一排排冰冷的冷藏柜和摇曳的灯光,什么也没有发现。但他深知,此刻绝不能掉以轻心,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他加快脚步,迅速离开了太平间,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而另一边,徐麟在昏迷了数小时后,终于缓缓苏醒。他的意识还十分模糊,脑袋像是被重锤敲打过一般,阵阵剧痛袭来。他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发现全身无力,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我这是在哪儿?”徐麟环顾四周,看着陌生而又充满消毒水味的病房,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