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有异心,便叫我五雷轰顶,受永世不入轮回之苦。”王守仁被他激到了,眼眸泛红,血丝暴涨,充斥了整个眼白,显得异常可怖。
刘洵也在心里纳闷,看他的模样,并不像背弃之人,但是当初上京的人里,他是官职地位最低的,但是只有他一个人回了岭南,还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士兵一路升到三品参将的地位,想不叫人生意都不可能。
“哼,你别想激我,我王守仁此生对将军对十方卫,乃至整个岭南,都问心无愧,倒是你。”
好半晌,王守仁面色恢复平静,挑着眉看着他,“对了,将军的遗孤也在我府里,不知道,见到你之后,你还会如此吗?”眼眸中带着恶意的笑,完全不似往日那般亲和。
“小姐们不是”刘洵瞪大了双眼看着他,脸上尽是不可置信。
“二小姐没了,大小姐还在,你该庆幸的。”
说到此,王守仁有些无力,一想到本来完整美满的一家人,就此剩下大小姐一人,有些不忍,又看向刘洵,眼中爆发出恨意,紧紧扣着手里的肉,若不是他,又怎会如此。
“呵呵呵,在就好,在就好,哈哈哈······”
刘洵嘴里发出一串笑声,像是得到了莫大的喜悦,笑的眼眶里都积了水,声音都有些颤抖,低头拂掉眼眶的水,突然像泄气一般,软弱无力的瘫在地上,眼角的泪水穿过鼻子,坠入地面,留下一个黑点,不断扩散,若不是大小姐,恐怕他也早就不在了。
王守仁见他的模样,心中的恨意去了大半,都是死里逃生的人,谁能好过?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没有背叛将军。”刘洵好似被抽干了力气,瘫软在地,嘴中喃喃,闭着眼睛。
“你什么意思?”王守仁见他的样子不想作假,想当初,他是将军最器重的人之一,整日跟随在将军身边,能力军功,都是让他望其项背的存在,最后若不是不见他的踪迹,这个参将的位置,也轮不到他来做,难道,是他搞错了?王守仁陷入沉思。
并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刘洵早年逃亡间,留下的诸多的伤,早已伤了元气,若不然,他也不会跟着那几个草莽盗匪一起苟且,这几日在牢狱里有过着非人的生活,气息衰弱,强撑着身体意识了,今日又情绪大动,早就撑不下去了,直至听到大小姐活着的消息,才觉得多年紧绷的神经才松懈,倒觉得一身轻松,昏死过去。
王守仁左右翻看,发现他尚存了一丝气息,心中郁结,皱着眉头。
“来人。”好歹都是一起死里逃生的人,当年谁也没讨到好处,如今又何苦为难。
“大人,有何吩咐?”外面的侍卫进来便看到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人,虚虚略过一眼,眼中没有多余的波动,恭声问道。
“将他单独关押,找个大夫,我不希望他死在这里。”王守仁寻思良久,最后沉声道,辨不清喜怒。
“是,大人,属下立马去办。”
侍卫离开后,王守仁又坐在木椅上盯着刘洵看了许久,最后无声叹息着摇头,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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