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智宝一脸懵逼，被突如其来的日语整得不知所措，但也像程序编码般地迅速回应了一句，“お疲れ様でした。”等他回过神来后，“你还会日语？”

“没有啦。随便学了几句，见笑了。”说着潘麟伸手捋捋额前的刘海。

“很好啊。说的很标准。”林智宝马上拍马屁，想要讨好潘麟。但他没想到，潘麟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接下来潘麟所说的话就验证了这一点。

“因为说的不好，我还想让你教我呢。”潘麟这句话一开口，林智宝顿时欣喜若狂，当然，欣喜中还掺杂着意外，一种让他对潘麟越发着迷的意外。

“没问题，一定教会你。教不会我负责。”发回水，积层泥，这次林智宝学刁了，最后一句是他故意加上的。

“呵呵呵。”潘麟略微低头，抿笑不语。显然，她也把最后一句听进心里了。

喝完一杯生啤，他们又续了一杯，第二杯也下了肚后，他们换了别的。林智宝点了盅‘黑雾岛’，潘麟要了杯加冰的梅酒。酒过三巡，话开语多，俩人边喝边聊，边聊边笑，不亦乐乎。

“话说，你是怎么和秀立那种人当上朋友的？”

“嗯？”林智宝对这个问题有种突如其来的莫名。而后两三秒，他在脑海里快速回忆起方才天桥下的一幕，才若有明了，“别府是个小镇，不大，温泉倒是上下不差百个，但。。。”说到这，林智宝端起酒盅，喝了一口，然后接着说。你可别说，这种讲故事的方式还真吸引到了潘麟的注意与好奇，她用一只手支在桌面上，拖着迷离的眼神，认真听着。男人最受不了被那种眼神所注视，林智宝的兴头立马就被勾了起来，开始有点膨胀了，“大学就两所，其一为别府大学，其二则为立命馆亚洲太平洋大学，略称APU。别府大的前身是所女子学院，他们建校已有一百多年了。我们APU虽说建校才十八年，但2014年我们就被文部科学省选入超级国际化大学计划，16年便获得AACSB认证，取得这个认证的大学只有三所哦，”为了强调这个数字三的可贵与难得，他伸出三根手指笔画着，“简单地说，APU的商学教育水平已达到日本乃至世界顶尖水平。”

潘麟听到这，像个小迷妹，拍起掌来，然后继续听他接着说。趁这个当儿，林智宝又向服务员示意“おかわり”，然后他接着说，“别府大位于山腰，一条鸡肠般窄小的马路，把你从海湾大道，爬坡而上，引到一处毫不起眼的，仿若民宅的大门前，你不注意看门口一边墙上的一行字，你绝对想不到，那里就是‘别府大学’。相较而言，APU环山望海，朝迎日出升平海，夕送晚霞落群山。”

“哇啊，想想都好美。”

“带你去？”林智宝趁机邀请。

潘麟莞尔一笑，稍停了一会儿才开口到，“好啊。”

“好！要去!去了一定会让你流连忘返。”林智宝极力引诱。

“那我就期待着咯。来！干杯。”潘麟以酒带纸，邀杯立信。干了杯中酒后，潘麟面露狐疑，问到，“听你这么一说，你们应该是两个学校的，那我就更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日本有个黑色产业十分出名，有学者曾经这样形容，‘百米一家便利店，千米一家啪亲尻’。”

“啪亲尻？”潘麟对这个名字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从音调听来，加上自己稍微释放一些淫智污慧，她马上联想起打着马赛克，赤身肉搏的暴力场面。竟而，半面桃花含唇笑，两眼芙蓉荡秋波。

见此，林智宝知道她会错意了，即马解释到，“啃！这个，啪亲尻它是一种娱乐场所，你也知道，日本属于发达国家，它是比较开明的。。。”林智宝愈解释愈然觉得跑偏了，更往沟里带了，“我的意思是，它是一种游戏，隐带着赌博性质。日语发音为‘パチンコ’，中文的话。。。话，诶~对！叫弹珠机，或者叫。。。老虎机。”

“哦。”看到潘麟了然的表情，林智宝这才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松了口气。

“啪亲尻的营业收入比日本三大财阀加起来还要大百倍。”男人评价某种东西或食物的价值时，都习惯用钱来衡量。

“那你们是在。。。游戏厅认识的？”潘麟才知道啪亲尻是何意，但对它的物理特性的名义还未熟悉且把握，所以暂且叫它游戏厅。

“没错！他在啪亲尻，额~，游戏厅打工，我没事每周都会去一次。”

“你刚才还说千米一个，就这么巧？”

“说是巧合，但也不是。”林智宝先卖个关子，喝了口酒压压方才的尴尬，“我在好多游戏厅都被拉入黑名单了。整个大分县也就两家还‘欢迎’我去。一家在县北，太远了。另一家就在大分站附近，很大，而恰巧，秀立就在那家打工。”

“好吧。那即使如此，你也说一周才去一次。”林智宝点点头，“那么多人，为什么你们俩就认识了呢？别和我说，就因为你们都是中国人，所以就。。。”潘麟摊开双手，表示如果林智宝点头肯定的话，自己是无法接受的。

“当然不是。”林智宝的回答没让潘麟失望，她又提起了兴趣，接着听他娓娓道来，“别府大那么多国人，我也就认识四五个。和他认识纯属意想之外。为什么这样说呢？还和我被那么多家店拉入黑名单的理由有关。其实就是他们小气，见不得人总赢钱。”说到这，潘麟在俩人关系的迷雾里找到了一束明光。“我在秀立他们那店也是一样，基本都是赢，只不过看我心情，是大赢还是小赢。有一次，我坐在那三个小时，一直赢，所以他们店长心生狐疑，就派秀立站在我身后，盯着我。但我没做任何手段，只凭本事，换了十一台机，赢了五箩筐弹珠，换了三十二万多日币。”

“这么多？”听到‘三十二万’这个数字，潘麟内心的感触还是为之一惊的。

“其实不多，人民币也就两万多。”林智宝轻描淡写。

“这还不多？难怪你会被拉入黑名单。”

其实，除此之外，林智宝还买股票，抄外汇。他在日本四年，一天工都没打过，但别说日本这个岛国，大半个地球都被他走光了。钱，都是他自己靠这些投资赚的。

“那你们就此认识了？”潘麟没忘了事情的主心骨。

“嗯。一回生，二回熟，每周一次，很快我们就熟悉了。关键是我们脾性相投，能谈到一块去。”

“你最好还是离他远点，免得他把什么不良的习惯带给你。”潘麟马上劝告林智宝和秀立保持点距离，害怕他会被秀立带坏。

“好好，我。。会注意。”面对美人，林智宝完全忘了兄弟之情。

秀立乘电梯来到二十一楼，走到二一三七号房前，敲门之前，他先左右顾盼了一下，然后才敲了三下，节奏为一重两轻。等了一会，门开了。一位身着正装，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盘着乌黑头发，略微有些胖，肤色有些黑的女人迎接他进了屋。这是一间套房，有内外两间，秀立独自走向里屋。女的没有跟进去，她关上门，加了一道锁，然后朝茶水间走去。打开一个小盒子，里面有刀叉，剪刀等，还有五六个大小不一的小罐子。她拿出其中一个，盖子是用纱布包裹着的，打开后，又从盒子里拿起一把木钥匙。舀了两钥匙茶叶撒进杯子里。然后倒入开水，端进屋去。当他打开里屋的门时，坐在正对着门口沙发上的一个人，朝这边看了一眼，不是别人，他正是付名博。

“你喜欢的红茶，没洗过。”

“谢谢。”秀立打开杯盖，吹了口气，红茶的香味立刻四溢满屋，抿了一口，“赧赧姐最近休息的不好吗？”

“还行啊。”这个女的全名楚赧赧，是位助理，她听闻秀立的话，马上摸了摸自己的脸。

“黑眼圈。”秀立放下杯子说。

楚赧赧没有话语回应，只是鼓着嘴，看来她最近于公于私，应该都很晚才睡。这时，办公桌边传来一声咳嗽。一张椅子背对着大家，朝向窗外。那里坐着何人？暂时还看不清样貌，只能看见一只褶皱的手，爆着青筋，无力地搭在椅子把手上。

听到一声咳嗽，楚赧赧马上开口，原来这是一声指令，“今天叫你们来主要是参加《徽商之宴》的事。考虑到交通、环境与安全等因素，这届大会将在杭州举办，这次我们也参加。”

“时机到了吗？”付名博冷着脸，略有担忧的语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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