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未听见身边有一丝回应,常锐奇怪,抬头朝着身上如去溪里玩儿一通回来的少年看去,只见那个男孩半是踟蹰半是羞赫地看着他,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说:“我……我不能在这里白吃白喝,就算做些事情为你分忧,也是好的。”
常锐露齿一笑,自嘲道:“我也就是个乡野之人,有什么好忧愁的,你啊,还是先顾好自己才是,等好了,若是你正经家人寻了你回去,我也好安心。”
“我……”少年说不出自己竟有些舍不得这段时间安谧的田园生活,却又找不到理由,过了好一会儿,才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大声嚷道:“你不是同人说我是你新娶的媳妇儿?媳妇儿什么也不做只吃家中的饭,这……这于理不合!”说完却立马脸红了,刚只想和对方说明自己并不多想回家,却不知为何说了这令人羞死的话,如今,只想跳入缝中躲藏起来。
“呵呵,我同人说你是我新娶的女子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毕竟若是说我家无缘无故多了一个男孩吃饭,必是惹人怀疑的,我今日也说了,不必介怀,到时候风头过去了,你便可以出去活动了。”常锐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继续说:“怎么?上次张大娘来我家串门唠叨说家里从不开火,还得我回家后才吃上饭,你往心里去了?不怕,我已和她们解释过新娘子是北方人,做不惯南方菜,故而只能还是我做罢了。”掩人耳目的事,若是做的太露痕迹,反而不美。再者,自己并未好男风的心思,只怕这少年也不是真心说的这话,只是随手拿来反驳自己的借口罢了。
“我……那好吧,我便回去躺着,你有什么事,可与我说。”说着,少年便逃也似的回了卧房,打算回去换身衣服了。
这孩子,衣服弄湿还不是自个儿洗,让他洗洗怕是衣服又得破上几个洞了。常锐摇摇头,又开始切起了姜,打算晚上做个清蒸鲫鱼,这段时间他也瞧了出来,少年偏爱清淡的口味,晚上,便做他喜爱的口味吧,也算让他安安心,只当自己多了个弟弟宠不提。
这边厢男人在厨房有条不紊地制着菜,那边厢却没看到少年回到房中后大松了一口气,露出了安心的表情:看来,常锐的确是一个好人,只要自己老实在这儿待着,这里倒也是个躲藏祸事的好地方。也罢,等“家人”寻来时可再做打算,如今,且随遇而安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