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邓通,到了那庙里,走过一片烟熏火烧的殿堂。向那后院的过道里走去,刚才走上楼梯子,只听见上面的屋子里传来一片念经的声音,仔细一听仿佛是和尚们正在为什么逝者安息祈福。心里吃惊,因为他没听说山上里有什么王家的人去世。但凡有王家的什么人物走了,这梁园的山中定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仔细听那颂经的经文,仿佛是庙里的和尚走了。正在此时,看见楼上走下来一个之前认识的小和尚,见到邓通,抬头便说道:“刘管家来啦。”说完低头不语,看见他双眼微红。“你这是?”“我师傅昨晚上圆寂了。”邓通心里一惊,然后镇定下来从怀里掏出那块金子,递给那小和尚说:“这个算是我给的香火钱。”那小和尚这才抬起头来,看着邓通接过了金子,用惊诧的眼光看着邓通,仿佛在说:“这个怕是您的全部身家吧。”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平凡的人了。邓通心里想着,知道自己不是空门之人,不便去跟着诵读经文。便退了下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庙宇。想那去世的老者,这些年陪伴自己走出了生死之迷茫的岁月。心里感激不免有些心酸起来。
走出庙子,想到三月三的自己家里的活动,因为双亲及自己的发妻黄氏之坟皆是在铜山的,无论如何自己得回去一趟才好。
一过想着,一边沿途采摘花草,心里想着把这些花草带回家里,捆绑了送到各家的楼子里去。
回到园子里,几个守门的小厮是新找来的,见到邓通布衣素裹的一身庄户人家的打扮,又背着一筐子花草,便议论纷纷:“听说这个老头之前是刘家的管家,住进那楼里没有几天又被撵出来了。”“他那什么管家,只是之前这园子里主人不在的时候守护院子的下人罢了,跟你我一样。”正在此时,那刘秀子从门外进来,听到二人的议论后,不由分说上去就是几巴掌扇过去,厉声斥责道:“老人家都是你们可以议论的吗?再听到你们咬舌根,我撕了你们的嘴巴”。
两个小厮,见到主子打了自己,吓得半死。埋头站在那里再不敢开腔。原来那刘秀子正外出收了租子回来,后面还跟着管家刘顺。见状,那刘顺连忙说:“这两个小东西是才来园子里不几天的,主人家您别生气才好。”“我先回楼里去了。扣除他俩的工资两个月。”刘秀子说了各自走开。
待刘秀子走远,这管家刘顺才告诉俩人道:“你们知道那老先生是什么人吗?”“不知道。”“是这园子里所有主人家的干爹。刘家里的老人。我们女主人还叫他爷爷呢。再说你们家田土几年未缴租子还是他给定的。你们就不知道感恩戴德?还口无遮拦。”“我们实在是不知道啊。还望管家大爷多多包涵,在主人家那里美言几句。”“沒赶你们出去算是主人家的客气了。站在这里护院守门、平时里见到任何人进进出出,只是笑脸相迎笑脸相送的就对了。”
从此以后,这园子的人再也没有敢议论邓通半点的声音了。
在说邓通回到自己住处,将采摘来的花草,分门别类地捆起。又背着筐,往各家的楼子里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