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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虽然(1/2)

天放见希希虽然年纪虽小,看着单薄柔弱,却也是个有见识的女子,便恭敬的合上伞,平举至她的跟前,希希犹豫片刻,方伸出纤手去接,就在此时,天放却一反适才的施施然,忽然促狭的握住希希的手,希希想是从不曾被男子轻薄,又羞又气又不敢声张,只得紧抿着樱唇,暗中较劲儿,欲摆脱天放。

“松开,你松开。”

“天放,放开她。”听得希希柔软的声音带着哭腔,一直站在梨花树下冷眼瞧着的荣帝再也按捺不住,终于出面制止。

天放见荣帝径直走了过来,脸色极其阴沉,目光如炬落在他的手上,方慢腾腾的欲松开,却在希希抽回纤手那刻忽然加大力道,将她往荣帝的怀里一推,这才一面打开折扇掩住半面,一面扇风道:“不是你打发我让这位小姐留步么?”

“我何曾跟你说过这样的话!”荣帝虽知晓天放会拿这女子来激将也,却无论如何也未料到他竟是如此泼皮无赖……

那女子被天放这么一推,轻飘飘的跌入他的怀中,撞了个满怀,光洁如玉的额头不偏不倚,正好贴在他紧抿的薄唇上,就像是一道烙印,一记突如其来的亲吻,不论是他,还是她,一时都怔住了。

“是谁跟我说,对面来的是谁家的女子,生得满面春光,美丽非凡!”

“又是谁跟我说,一定要请她停下美丽的脚步。”

……

直至天放煞有介事的瞎编派,两个人方回过神来,满面通红,很是尴尬,特别是希希,夺路就要逃,天放益发拦住她的去路,逮着不放道:“这位小姐,适才沈某人不敬,只因是你的美貌犯下了错误。”

“表哥倾慕小姐在心口难开。”

“再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沈某人相信小姐绝非不通情理之人,”言下之意,他绝非是失礼,就算他是失礼,也是因荣帝而起,他这只是在助自家表哥一臂之力。

“你、你们欺负人,”希希是当今翰林院希大学士的独生女儿,自幼家风甚严,漫说今日被陌生男子当街调戏,就是亲戚之间也鲜少有亲近的举动,更兼眼下被轻薄了不算,还被围困住,久久不得脱身,因而急得眼泪汪汪,很是无措,清秀的小模样便如梨花带雨,更凭添了几许楚楚可怜,最容易激起强势男子的保护欲。

荣帝心知若再出手相助,日后必定会被天放百般耻笑,可眼下却也顾不得许多,他如钳制一般拽住天放,朗朗道:“多有得罪,还请小姐原谅。”

适才那样的情景,于一个心清如水的少女,他很清楚的知道意味着什么。既然无论如何都惊吓到这小姑娘了,他又何必越描越黑,不如都认了下来。

希希闻言这才如暗自松了口气,便头也不回的甩开他二人往渡桥头奔去。

眼瞅着希希走远,素洁的身影消失于茫茫人海中,荣帝这才松开天放,见他弹了弹被抓得起折皱的衣袖,涎着脸讪笑:“表哥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倘若将来有缘再见,我敢打赌,那小姑娘一定钟情于你。”

荣帝抽动着嘴角想要争辩,却觉他虽是被天放捉弄,可确实是在不经意之间轻薄了那小姑娘,而且,他适才死拽天放委实有些过激,怨不得天放还在打趣他,因而别开脸,沉默不语。

天放只当荣帝真动了气,反正也是闹够了,便打了个哈哈自顾自的吃花酒去,荣帝这才抬了脚步,却被绊住,低头一瞧,竟是那女子遗下的油伞,他便拾了起来,轻薄的伞面,不曾印花,却题着一行章草小字: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其笔力持重沉稳,提捺间蚕头雁尾,一看便知并非是出自闺中弱质之女子,应是出自书法上颇有修为的名家之手。

会是谁在她的油纸伞题字?

父兄?

亲族?

朋友?

还是恋人!?

可她还是尚未长开的小姑娘,年纪这样小,又生得并非是倾人城国……不知为何,荣帝非常不希望她心里有了人,亦或是许了人家。

难道就因为适才抱了个满怀,还有意外的一个吻。

似乎,他还从不曾吻过一个女子的额心。

那种看似清清淡淡十分意外却回想起来一次要比一次甜蜜的感觉,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他这样想,只觉连紧抿的薄唇都是温热的,怀抱里似乎还残存着她清新甜美的香气。

她真是可怜,又可爱。

他记住了她,却对他们的再次相见并不抱任何希望。

学士府

“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分明是女孩儿家娇滴滴的声音,希希一面打帘子,一面四下里张望,心里晓得是表舅舅家的女儿冯表姐。

“玉儿,你上哪儿去了,整个学士府都快被掘地三尺,翻了个底朝天。”

“今儿是老太太的尽七,前头那些人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大惊小怪,弄得人仰马翻。”希希心里本就憋着一肚子气,听得表姐如此一说,愈觉气不打一处来,便劈哩啪啦如洒豆子一般倒了出来。

“哎哟,小姑奶奶,我这招谁惹谁了,早知道你们家比我家里闹得还鸡犬不宁,我才不来这里点眼,省得自讨没趣。”

冯表姐其实也憋着一肚子委屈,本是来找希希拿个主意,却撞在表妹气头上,合该让着点,可她管不住自己,心里就是极明白,嘴上也要争个赢。

眼见表姐气得脸红脖子粗拔脚便要离开,希希连忙拉住她,陪笑道:“好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太这一走,这家里就更没一个人跟我亲,我这心里难免嫌烦。”

“前头那些人说到底始终是你的亲爹亲娘,作父母的就算有不当之处,也断没欠了子女的。”

“我没说他们欠了我。”

冯表姐闻言*顺了口气,这才又坐了下来,青葱玉指戳在希希的额头,叹气道:“玉儿,教我怎么说你好。”

希希自幼在祖父与祖母身边长大,直至将笄之年才回学士府与父母团聚,彼此之间分明极其陌生,可姨父、姨母却浑然不觉。

特别是姨母爱女心切,以希希是她的亲生女儿,总是挑三拣四处处严苛,从来不曾细细思量隔着的十六、七年的鸿沟。

希希自然与父母越发生疏,只与祖父祖母亲近。

偏希老太爷与希老太太先后着跟着走了,希希只觉失了依靠,常常思念含悲……为了安慰表妹,冯表姐便问了祖中老人,将寄托哀思的方法告之表妹,听说飘摇的纸船能将人的思念带过忘川水,度过奈河桥。

但她没想到表妹竟将去清溪江放纸船,当成隔三差五的习惯,并且从不告诉任何人,连贴身丫环也不带,这不是让学士府上下一干人跟着担心么?

“至少,你总得带个人在身边好使唤。”

听得帘栊一阵响动,却是希希的贴身丫环坠儿捧了茶盘进来,木榍清露配玫瑰酥饼,俱是她素日最爱吃的甜点,那坠儿含笑说道:“今儿这玫瑰酥饼是夫人特特命橱子做的,都是从园子里新掐的花儿,闻着可香了。”

希希洗了手,正欲掰一小块送入口中,忽留神一瞧,那揉在酥饼上的酿玫瑰花瓣红得如血滴子一般,当下大吃一惊:“这是不是老太太从前养的那几枝?”

“对呀,夫人说这花儿最香,掐了做饼可好吃了!”

“出去,我这里不劳你伺候,”希希将茶盏一摞,一碗清露俱泼在坠儿的裙子上,见她眼红红就要哭,便连推带搡撵了出去,“摧了我的心肝还来讨我的巧,你既这样伶俐就上前头伺候去。”

坠儿这时才明白过来,隔着窗户低声唉求:“都是奴婢糊涂,该拦着夫人不掐那花儿,当时,听夫人说的有来有去,只当是要讨小姐喜欢……”

“知道我为什么不爱带着她了罢,”直至此时冯表姐方明白,于希希而言,学士府里就没一个人信得过,她这一颗心全留在老太太、老太爷身上。

可这些人,毕竟不能陪着她一辈子呀!

她怎么就不明白。

冯表姐原还想张口再劝,又见希希顾着心疼老太太养的那几枝玫瑰,心知她认死理,便也不再劝,这才将话锋一转,表明了来意。

“原来表姐就要入宫选秀,可是我记糊涂了,总以来这是还早的事儿。”

“什么入宫选秀!”

冯表姐却嗤地一声冷笑道:“我算哪门子小姐,太医的女儿,是皇家的奴才,女孩儿家到了我这年纪,说的好听是选秀,说的不好听是弄了进去伺候皇上的三宫六嫔。”

原来表姐是在替将来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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