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容凛皱皱眉,就不再说话,扯着她的手继续朝着前面走,看到路边有爆米花卖,就问她:“你吃??”谢晚滢说不吃,他就跟人说,来一份爆米花。
问她还有什么必要?从电影院后面的广场走过去,谢晚滢手里拎着爆米花,举着一根糖葫芦,小手指上还系了一个喜羊羊造型的氢气球。一路走过去,她觉得自己特别的壮观,可是,还有不少怀春少女对她投来羡慕的小眼神,羡慕个球,谢晚滢想说这男人精神不正常了。
“下面,我们去什么地方?”他的心情好多了,勾了下唇角,垂着眸子望着她。
“先去给你找个酒店住下来,然后回家。”
聂容凛像没搞懂,纠正她:“我说了,今晚住你家。”他说的多淡定,坚定,决定。
妈的,谢晚滢顺手把手里的爆米花糖葫芦氢气球丢仍了,整个人冻冰棍一样戳着,脸也红,不过是气的,冷冷的望着他。
两个人,就僵持在了广场上。
聂容凛的眸光很复杂,忽得一幽,向前一倾就用双臂把谢晚滢整个锁紧了,他的脸颊也冰凉了,贴在她的脸颊上。
“滢滢,我认真问你一个问题。”他的口气真的挺认真的,还有点伤感,叫人难受。
“问啊。”谢晚滢大大咧咧的回答。
聂容凛顿了下,更认真的问:“你爱我么?”
……
这种问题,竟然是这种问题……
她爱他么?
不知道,为什么问她这样的问题?
谢晚滢呆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她咬咬嘴唇,吐出两个字:“不爱。”
不爱两个字出口,换了聂容凛久久的无语,他依旧抱着她,什么都说出不出来了。
竟然是,不爱。
他一副出乎预料的表情,过一会反倒笑起来。
他的那种笑容叫谢晚滢觉得,特别的难受。
他们找了一间看起来还不错的酒店,谢晚滢目送聂容凛入住,她就要回去了,聂容凛也没挽留。她走到门口等车的时候在想,自己回答的那两个字是不是太倔强,是不是错了?其实现在晚上哪个城市的景色都很相似,高耸入云的大厦,糜烂的霓虹灯影,匆匆忙忙的车辆。
第二天早上醒来,收到聂总的短信,他要她即便是辞职,也要回公司交一下辞职信。
好吧,这有什么关系,她也希望自己做事情可以有始有终。
在家里过完整整一个春节,初七,谢晚滢忽然觉得她生病了,吃不下东西,睡不醒。
妈说是因为过节过的太累了么?她又想了想,心中始终忧虑的一件事翻上来,她已经两个月,没有来……手落在肚子上,这一刻,心悬得老高!
纸显示阳性。
谢晚滢抽出些卫生纸把刚才用过的棒棒抱起来藏好,她真的怀孕了么?跟聂容凛相处这么多年她都没怀孕,为很么想介乎的时候,又给她留下了个小麻烦。第一时间,想死的心都有了,出了卫生间见到妈时还得装出一副完全无事发生的脸。
这个孩子在她身体里还太小,小到她根本察觉不出他的存在,更别说多好母子间的感情,但她却已经开始隐隐的觉得,她现在竟是个做妈妈的人了,可怕的要死。
足足在被窝里缩了一天,饭也没吃,妈问起她就谎称感冒。
“滢滢,吃感冒药了么?”妈几个小时就问一次,她就说吃了,叫她别担心。
脑子有些乱,这件事挺大的,她真想找个人商量一下应该怎么办,可……找谁商量呐?她应不应该告诉聂总?谢晚滢觉得自己疯了,才会冒出那个对聂总说的想法来。
说曹操曹操到,中午,聂总就给她打了个电话。
“谢晚滢,你回来吧,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聂容凛直接了当的活,根本也没解释他要她做什么。
“做什么啊?”她还是问了下。
“回来你就知道了。”他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开心。
“容凛……我也有件事想问你……”她想问,这孩子,是留,还是不留?
好复杂,她还感觉不到那是个孩子,可那个孩子已经住在了她的心里,下意识用手抚了下小腹,她开始害怕起来,万一聂容凛说,不留。
万一他说,他不希望这个孩子在这世界上出生呢?
本来应该问出口的话,她说了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悬在那里。
“你想跟我说什么?”聂容凛听起来也没什么耐心。
“哦……改天再说吧,我明天上午回去,你看行么?”她皱了皱眉头问。
“不行,你现在就回来,飞机票我已经帮你定好了,你去取,下午直接登机。”
这么急,谢晚滢被他弄的心慌意乱的,可,大概真的有事吧。
“好。”没啥可说的,她只说了一个字。
聂容凛略顿,淡淡说:“路上注意安全。”最后几个字的语调温柔很多,但是谢晚滢却觉得更不舒服了,每次他这种语调对她说话,都是因为他做了什么。
谢晚滢找了个借口离开,到机场果然领到了飞机票,等了不到半个小时,她就登上了回程的飞机。
聂容凛的车,一直等着,她拎着不大的行李箱慢慢走出来,聂容凛就靠在车门边,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上车吧。”他拉开了车门,然后接过她手中的行李。
谢晚滢特别懒得说话,坐上车后,聂容凛开了很长的一阵子,忽然对她说。
“谢晚滢,明天上午,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我要你……对她说一番话。”
滢的脸色有点苍白,她稍微打开了一些车窗叫自己透透气,漂亮的嘴唇略微干涩,非常没有光泽。她安静的如同空气,听着聂容凛的话。直到他住口,谢晚滢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如果我说,我不答应呢?”谢晚滢慢慢回答。
她现在根本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残忍?残酷?
她真有那种心房被人用力撕扯的感觉。
她为什么要去对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解释自己的立场?凭什么要她这样做?
聂容凛说,‘谢晚滢,等下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她对我来说很重要,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现在,她终于决定回到的身边来了,所以我要你去对她说,我跟你只是玩玩而已,你跟她在我心中的地位根本没法相提并论。’他大概是这样说的吧,总归就是这样的意思。
谢晚滢的耳朵始终像被塞子塞住,所以她也没完全听清楚。
“你说什么?”聂容凛一顿?他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谢晚滢利落的重复了一边:“我说,如果我不说呢。”
“你为什么不说?”聂容凛冷哼了一声,“你觉得会受伤害?可你为什么会觉得受伤害?我跟你是什么关系你难道还不明白?”聂容凛缓缓道,说得清楚极了。
“我跟你之间,难道不是那样么?你要钱,我要你的青春罢啦,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你有什么立场不照我说的做?”聂容凛开始生气了,他生气的时候非常明显。
她觉得浑身都刺痛,有一万根针,一起扎入她的皮肤。
“我觉得伤自尊可以么?”她也哽咽了,对着他微微的吼。
“伤自尊?谢晚滢你也有自尊?”聂容凛太意外了,他歇斯底里的扭过脸看了她一眼,冷若冰霜的笑,讥讽又不屑,他恼羞成怒了,他没想到,在他最重要的时刻谢晚滢不配合。
“谢晚滢,当你决定以交易的方式跟我在一起,你就别再提起你的自尊心了,有意思么?你在我身边跟不过是一只逗我开心的小猫小狗,自尊?你至于么?”
为什么要违背他?为什么?
今晚上薇芳正等着他,那个他仿佛爱了一辈子的女人,那个每次都拒绝他,对他说,我在完成我的事业之前是不会个任何男人在一起的女人。夏薇芳,大钢琴家夏薇芳!她眼里本来就只有钢琴,她的事业她的名气,现在什么都得到了,就跑来跟他说,容凛,我们在一起吧。
平安夜的晚上,夏薇芳说想他,他就抛下一切去看她。她哭了,她终于也有哭的时候么?
然后她说她觉得后悔了,对于女人来说,事业只是身外物,她还是需要一个爱她的人,就是聂容凛。
她还说,容凛,我知道你沉迷在女人的裙边,只是为了刺激我,我明白……
没错,他就是为了刺激她,他想告诉她聂容凛不缺女人,钩钩手指一大片。
她还说,容凛,我知道,你的心里装着的只有我…,现在我回来了,只要你跟过去所有的女人划清界限,我就跟你永远在一起。
那么第一个要划清界限的人是谁?就是谢晚滢。
他看到后视镜里的她,苍白得像个病人,卷缩着,满脸都是眼泪。
她咬着自己的手指,说不出一个字。
“这次我给你一千万,算是对你的补偿。谢晚滢,一千万绝不是小数目,对于你来说,也应该知足了吧?”聂容凛不带一丝感情的说。
有必要做到这步田地么?其实想她走只需要说一句话就行。她当初跟他在一起是种机缘,她谢婉滢并不是个死皮赖脸的人。她就那么安静的瞅着前面男人的狠绝,虽然本身也没对他抱有太多幻想,此时心仍伤透了,索性她就叫自己去伤,去彻彻底底的痛一痛。,,,,.netwww.xsbiquge.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