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这个倒霉鬼亲眼见过他见过的风景,觉得他很可怜罢了。”
言罢,那辆精致华贵的马车驶过青石地砖,奔驰离去。
徒留战渊青站在大门,立于“镇国公府”的牌匾之下,
温风吹起他的发梢,吹拂他不再年轻的脸庞,
那高高挂起的牌匾,却好似压得他喘不过气。
恍惚间,他似乎看见十三岁的他手中抓着什么,匆匆来到六七岁粉雕玉琢的妹妹背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回头的瞬间,他笑嘻嘻的将捏着后颈肉的老鼠凑到她面前,
眼见着那老鼠豆大的黑眼睛和因为受了惊吓露出的一对尖锐的门牙,年幼的星沉瞬间吓得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他自然也免不了挨一顿毒打。
他小时候真是恶劣极了,
抓可怕的小动物吓唬她,
弄坏她喜欢的钗子,
在她漂亮的新裙子上洒墨,
故意放走她买回来的雀儿,
导致每次星沉见了他都没好脸色。
一晃,
竟是好几十年过去。
这些令人不喜的记忆,
却成了他一生中最难忘的珍宝。
物是人非。
……
经过这么一茬儿,莲就算再愚钝,也知道了皇上和花重锦同出一脉,
同样是战家的女儿。
她看了一眼把玩玉杯的皇上,心中叹息的同时,也愤愤不平。
战家世代都是镇国大将军,行军打仗她不做评论,
但对待他们家自己的血脉倒是狠心。
皇上对战家是仁义尽致,
方才扮演战星沉时,便真的仿佛变成了另一名女子。
在战家人的描述下,她化作小女儿模样,跪在战老夫人床前,拉着她的手,温声细语的诉说着即临三月三,母亲曾经答应过她要带她去寺庙祈福踏青,希望母亲快些好起来。
那卧病在床、行将就木、浑浑噩噩的战老夫人,竟是在她的服侍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母女”俩叙旧许久,
情至深处,潸然泪下。
思及此,却闻皇上问道:
“莲,你觉得,战老夫人眼熟吗?”
莲沉思片刻,回道:“确实和皇上有几分相似。”
皇上又问:“我和陈清焰像吗?”
莲微愣。
她听过陈青青说起过,说陈清焰和皇上相似,
但细问之下,回答确实都生得好看。
林雨散把玩着手中的玉杯,将它置于灯火前,细细观赏:
“玉有五德,智仁义信礼。陈清焰却不仅仅像玉。”
“他更像是玉藏金,财富、贵气、五德,皆有。”
“陈青青就像玻璃种的玉,清澈透净。”
“战老夫人给我的感觉,同样像玉。”
莲迟疑道:“您的意思是说……战老夫人就是陈家当年丢失的那名女孩儿?”
林雨散轻轻婆娑着手中的玉杯,灯火在她眸中跳跃:
“你没发现吗?战老夫人醒来后,除了她女儿‘战星沉’,没有主动和在场的丈夫和儿子说过一句话。”
“她最重视的是她女儿,恰巧陈家亦是娇养女儿。”
“镇国公府用度节俭,唯有她身边恰恰相反。”
“如果当年陈家女儿流落到京都权贵家里,陈家查不到实属当然。”
末了,她轻轻揉了揉眉心,
微垂的眼睫敛去眸中跳跃的灯火,归于沉沉夜色:
“她会是下次和陈家谈判的重要筹码。”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