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玩。”师傅被她的话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那你们……会变成道侣？”她又问。

师傅又有些腼腆地笑了笑，好像是在默认。

扶念君心里涌上了一种说不上来的失望，她后退了一步，咬唇看着她道：“我，我还以为……”

她说不出接下来的话，直接就摔门而去。只剩师傅在后面呼喊她的名字。

而看到扶念君跑远的蔚雨卿，又叹口气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

林克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那个年轻师尊的虚影了。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被什么邪魔迷惑了，想要向师兄们求助。但是不管他找到哪个师兄，想要开口说这件事的时候，就有种被扼住喉咙的感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师兄问他你怎么了，他转而请教一个修行上的问题，却又能说得出口了。

这越发坚定了这个虚影是魔物的想法，独处之时，他一再向他重复：“我不会相信你的，你这个魔物。”

“你怎么知道我是魔物？”那张年轻师尊的脸嘻嘻笑道，“我就是他的心魔，我给你看的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

看林克闭着嘴看他的样子，心魔在他面前飘了一圈道：“你怎么不去问问你喜欢的玄霖圣君，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

林克又走到了这里，心魔在入夜后消失了踪影，他也又来到了飘萍如云的水池边上。

他觉得她不一定会在，即使她在，他也不一定要去见她。所以他只是先走到这里而已，仅此而已……

他开始回想他在梦中，以别人的眼看到的圣君年轻时的样子。

他也像梦中的狄飞崖一样，无法把她在夜色中边哭边用法诀的画面在脑海中抹去。

如果是我的话。

他的脑中钻出了这样一个想法。

如果是我，我不会离开的。

他不愿意去想一直以来当作偶像崇拜的问离仙君在这段故事里是真是假，却隐隐肯定那个玄霖圣君是真的。

她也曾像他一样彷徨，犹豫，为自己的弱小无力而暗自哭泣。

他突然很想见到她，他觉得她对他的吸引已经迈上了一个新的阶段。

月上中天之时，他离开了池边，纵身站上了一座山峰之巅。

………

而此时，在东苍峰的另一个山头上，一对男女正坐在山顶的凉亭中对月小酌。

蔚雨卿小饮了一杯下去，苦恼道：“近来念君总是躲着我……”

狄飞崖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好，宽慰她道：“她也不是真的小孩子了。”

蔚雨卿倚在他怀中望月沉思，然后说：“可能她觉得我背叛了她。”

“这怎么能叫做背叛？”

蔚雨卿沉吟片刻，开口道：“如果瑶儿还活着……”

她说到一半，狄飞崖按住了她的手，然后看着她摇了摇头。

蔚雨卿与他对视了片刻，然后垂下了眼睛。

恍惚中，山的对面好像飘来了一个青年的歌声。

蔚雨卿对狄飞崖说：“你听，是不是有谁在唱歌？”

狄飞崖与她携手走到了山的顶端，夜枭的咽呜声中，他们一同听到了一首歌谣从山的那一边飘来。

月儿弯弯。

水儿湍湍。

阿哥上山。

妹儿炊饭。

月儿弯弯。

风儿姗姗。

阿哥下山。

妹儿撑船。

妹问阿哥哪里走啊。

阿哥说，

来妹家中食餐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