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讨人厌的楚怀青微笑道:“我见师妹最近精神不佳,方才又不见她与圣君谈话,可是她做了什么,惹圣君不快?”
“……”
秦故觉得楚怀青今天很……莫名其妙,不像在说他师妹,倒好像在说他哪个徒弟。而且他分明就是在说是秦故惹他师妹不快,还绕着弯子感觉十分客气一般。
秦故不想和他多废话,只说:“她是你师妹,不是你徒弟。”
秦故的言下之意是你管得也太宽了,但楚怀青却置若罔闻道:“她是我唯一的师妹。”
“你究竟想说什么?”
而这秦故的句话一问出,楚怀青却不再言语。他只用那令人不舒服的笑容又看过他一眼,然后说了声“告辞”。
秦故本来就烦着,被楚怀青这样没头没脑的来了一下,更觉得烦上加烦。他甚至觉得蔚雨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这个师兄绝对居功至伟。
撇去心中的杂念,他迫使自己相信,既然她已经不再理他,这不就是他所期盼的结果吗。既然话是自己说出口的,他还有什么可以矫揉造作?
只要她能够不再动和他在一起的心思,那他宁可承受现在的结局……
…………
然而事与愿违,又是一年的时光过去,秦故以为自己可以适应看不到她的日子,却发现这实在很难。
白白就好像她留给他的一个提醒,一看到他,秦故就会想到那个和他相像的人。她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没有他也一样很好?
夜深之时,千棱的紫晶石里已经越来越多地映出不受控制的自己。
“我喜欢你。”
他甚至又听到了她的声音说出的那句话。而且最为致命的是,明知是邪念,他却还想再听一次,又一次。
那个令人沉沦的梦也又出现了。他只再见过一次就不敢再有要睡觉的念头,都三年了,他想。明明之前都有二十年没见到她,却也不像现在这般挠心挠肺。
秦故只盼白白能快点把那链子炼出来,就可以大功告成地把他赶回去。他知道对白白这样的,越是凶他他反而越磕磕绊绊,所以为了早点把他轰走,他最近都不怎么批评他了。
白白哪里知道圣君的盘算,他只觉得以他炼气的修为,要做链子这般精细精巧的东西,实在是有点难。
然而想到圣君最近好像看他顺眼了,也不怎么训他了,他选了一个气氛比较轻松的时机,试探着问道:“圣君,我师傅之前在这里是做的什么呢?”
秦故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关于他师傅的话题,他竟然还提,直接没有理他。
而白白还自我感觉良好,愈挫愈勇,又问:“圣君是不是早就认识我师傅了?可不可以讲些师傅从前的事给我听听?”
这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秦故不想又把他训哭了,就简短道:“和你一样,哭哭啼啼派不上用场。”
“怎么会!”白白听了还不相信,“师傅怎么会哭哭啼啼,那可是师傅啊!”
师傅怎么了,她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你都没看到。然而秦故明明自以为已经成功地很久没有去想她,但是一回忆起这些事,随记忆而来的情感又像潮水般涨了上来。
他不由得去想和她渡过的每一刻。
去想她每一次的笑,每一次的泪。
“我喜欢你”。
这个该死的声音又冒了出来,令他仿佛置身于泥沼。
然而这次拉他上来的是白白的又一个提问。
“圣君,我师傅以前真的是那样的吗?我还一直以为她是像我三师姐那样的呢。”
三师姐,秦故意识到他说的是蔚雨卿那个很安静沉稳的徒弟。
他回道:“一点都不像。”
白白又问:“那就是四师姐那样的……活泼好动?”
这个倒还有点勉强,秦故看了眼睁大着眼睛望着自己的白白,心里在说,其实最像她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