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仓促，但是看着虽在维持大师兄风度实则一脸神伤的车为农，玄霖圣君对自己的教育计划实施情况表示总体满意。

………

秦故这几日一直呆在微机阁未曾离开，这天五更天刚亮，他就听到一个人推开阁门，登上楼梯走了上来。

看到来人对着他行了礼，说了声“见过师尊”后，秦故直接说：“你来早了，你不是说要和你车师兄出去玩两天，怎么才一天就尽兴了？”

来的这个人自然是蔚雨卿。只是往常面对师尊的冷嘲暗讽，她肯定要委屈地哭丧一下脸，或者慌慌张张唯唯诺诺地辩驳。

没想到这次听了师尊的话，她却只是低头不语，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并犹豫着是否要开口说出来。

秦故感到一些不对劲，直接说：“想说什么就说。”

被师尊看穿，蔚雨卿的双肩轻轻抖了一下，她抬头注视着他的双眼，异常认真地问道：

“师尊，人是不是有时会想起自己没经历过的事情？”

莫非！……秦故心中一跳，追问道：“你细细说来。”

“是……”蔚雨卿见师尊并没有觉得她的话很奇怪，受到鼓舞般继续说道，“这次从秘境出来以后，我脑中时不时会出现一些从没经历过的片段。这些片段都很短，有时候只有一个画面，一句话。后来我再看到一些东西和人，就好像有这种似曾相识感。看到车师兄的时候也是这样，我总感觉自己和他有一种师兄妹以外的关系，对他有一种师兄妹以外的情感……我就是因为这个想单独和师兄出去，再问他这个问题。但是……车师兄好像并不会有这种感觉，我从他身上也找不到这种奇怪感觉的来由……”

她说罢，似乎只要求助于秦故，一脸恳切地望着他道：“师尊……”

而师尊已经一脸严肃地起了身，他又指了指里侧那张石床道：“躺上去。”

秦故自然意识到这大概是溯流丹开始渐渐失去效用，使她的记忆开始慢慢混淆了。等蔚雨卿躺上去后，他又拿出了探魂针。

蔚雨卿是第二次被这个冰冷的东西戳脑门了，她看起来还是有些紧张，但是极力在平缓自己的情绪。

希望她能尽早变回原来的样子……蔚雨卿在针的作用下渐渐入睡后，秦故又一次开始探视她紫府中的神魂情况。

然而……令他吃惊的是，神魂依然是很大一部分被封闭，不容再深一步进入的状况，可以说和第一次看到时一模一样。但是她本人都说开始有些记忆混淆的情况了，为什么神魂状态依然没有改变？

秦故心有不甘地又反复验看了几次，但每次结果都大同小异，反而是过多的使用探魂针似乎让蔚雨卿的精神不太稳定，她在睡梦中也发出了呻/吟声，让秦故不得不终止了这次检验。

等她慢慢转醒之后，蔚雨卿跳下石床，对着已经坐会自己位子的师尊问道：“师尊……怎么样……？我不会是在秘境里遇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吧？”

秦故直接接下她的话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你这几日不必回去了，每当又有片段闪现出来的时候告诉我。”

“是……”蔚雨卿看起来好像有点被吓到了，大概是师尊的话让她有一种虽然师尊没挑明了说但是我可能真的很不好了的恐惧感。

“劳烦师尊。”她说着不由地靠近一点师尊，脸上仍是一副还有话要说的表情。

“你还想说什么？”秦故问。

“我……师尊，其实我还有一件事……”她很犹豫不决地捏了捏衣摆，“我说错了师尊也不要生气！就是……那些片段里也会出现师尊……”

“我？”

“是……那日在殿上，与师尊离得远，还没有这种感觉。今日来了这里，再看到师尊，我总觉得看到师尊的感觉……似乎比看到车师兄还来得熟悉。”

师尊的神色中辨不出喜怒：“怎么个熟悉法？”

蔚雨卿又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壮着胆子说：“好像我与师尊既是朋友……又不仅仅是朋友的感觉……”

秦故看到面前的那个人，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慢慢走近他。

她的眼神好像失去了焦点，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恍惚，步履也有些踉跄，就好像意识已经被回忆中的另一个自己所控制。

她一步步，一步步向他走得越来越近，直到在他的座位面前跪坐下来。

她仰着头，整个人向前倾去，手臂缓缓向前伸出，最后抚上了他的脸。

一贯温热的手掌轻轻沿着他冰冷的脸庞抚摸而下。

水光般波动的迷离眼神对上了深浅未知的冰凉眼底。

她说：“你好像是我非常重要的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