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雨卿已经听得话都说不出,说好的形影不离呢?说好的要嫁给你呢?怕不是在梦里???和你结成道侣干嘛,每天跟你玩蹦极玩雷劈吗。怪不得师妹有多远跑多远了……我的天……你不是中央空调吗?你对你师妹是制冷不是制暖吧!
她东西也吃不下了,磕磕绊绊问:“师兄……你上次说,你对你心上人,与旁的女子都是不同的……这,是怎么个不同法?”
师兄思考一会儿,说:“自然是一心想着她好,对她多加管教,看到她眼中含泪,修为渐进,心中就生出快慰。对别人,不过日常交往,何曾这般牵肠挂肚。”
眼中含泪什么鬼……不对不对,这很不对啊……蔚雨卿想着,不自觉的把屁股挪远了一点,说:“那师兄对我……应当也是日常交往……吧?”
只见师兄一张如玉容颜莞然而笑,令她睁不开眼睛:“非也,我说了与你有兄妹缘分,见了楚师妹你,心中没来由的就有一种亲近感。不知师妹现在修为如何了,要不要师兄指点一二?”
“不不不,不……不用!”蔚雨卿差点吓得跳起来,“还、还是再说说师兄的心上人,就是你的亲师妹吧!师兄如果和她结成了道侣,还会像以往那样对她吗?”
说到这里,师兄却垂下头落寞道:“其实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要她能点头,我必将世间所有珍宝都双手奉上,将我心中所有柔情蜜意都只对她一人倾吐。她想说是什么便是什么,想要我如何便如何,她不想做什么,我也不会再逼她,只陪她做她想做的事。”
没想到他现在态度却很端正,蔚雨卿就又问:“此话当真?师兄也再不会逼你师妹修炼?不再对她严加管教?”
师兄点头道:“自是当真,我可发心魔誓。”
蔚雨卿脱下羽衣塞还给他,叹气道:“师兄啊,你现在才这样说,怕是为时已晚,想要你师妹再肯理你,难啊……!”
他师妹心里,这风姿明净,对谁都温柔可亲,唯独对她严厉管教的师兄,应当不啻于一个常年的心理阴影。除非他师妹是受虐狂,不然怎么会回头和他在一起。
师兄听罢蔚雨卿的话,接过羽衣手中一滞,更显十分落寞:“师妹说得对,是我当局者迷……”
蔚雨卿看他好好一个绝世美男子,如今眼底忧郁得可以滴出水来,想来他真是痴情于他师妹,也忍不住靠近劝慰道:“师兄别伤心了,世间如此之大,又岂止男女情爱?师兄不如出去散散心,心里会好受一些。”
师兄见她宽慰自己,温言道:“师妹真是温柔体贴,我要是有你这般的妹妹就好了……说到散心,我倒是想到一些去处,只是……他说着长叹口气,不再言语。
蔚雨卿迟疑着问道:“师兄可是无人相陪……?不如……”
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开口说自己去陪他随便走走,却听师兄高兴地执起她手来说:“师妹愿意陪我走走吗?我与师妹一见如故,有师妹相陪,心中郁卒定然可以扫清大半……”
他说到一半又停了,垂眼道:“不过师妹修为尚浅,修行要紧,总不能把好好光阴耗费在我这闲人身上。还是罢了,师妹好意,师兄心领。”
他这样说,蔚雨卿反而不好意思了,她挠挠头:“呃,其实……师尊偶尔也会放我假的,想来到时候空闲下一天两天总有,要不到时我用什么方法唤师兄,师兄得空便来,如此可好?”
师兄听罢果然转悲为喜:“师妹果真愿意陪我?”
蔚雨卿觉得他为情所伤,虽然有点咎由自取,但在美色加成下,可怜起来都比别人可怜三分,这次终于点头应下。
师兄一扫之前的忧郁,他从芥子袋中取出一只小口笛递给蔚雨卿,高兴道:“这只口笛给师妹,你得空了便吹它。不管何时何地,我都能听见,师妹等我一刻未至,便离开。若我空闲,一刻之内必定赶到。”
见她收下,师兄笑道:“近日最大幸事便是结识了师妹。”他说罢还抚了抚蔚雨卿头顶,仿佛真的在与家中小妹谈笑,搞得蔚雨卿非常不好意思。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师兄便说得离开了,走之前他强行把所有东西都塞进了蔚雨卿的芥子戒,蔚雨卿推脱不过,只有那件羽衣怎么说也不肯收,师兄也只能作罢。
注视着师兄潇洒的身影翩然远去,蔚雨卿也回到了洞府,第二天五更又前往了微机阁。
这天早上,蔚雨卿照例给师尊按摩着肩膀,师尊手中这会儿正盘着块精材,蔚雨卿刚看到时想,这玩意儿还能盘出点包浆不成?
只是她心中还在回想昨天怀青师兄讲的神奇恋爱故事,手上就有点飘飘然的。
师尊注意到了她的走神,喝道:“你昨天晚上做贼去了吗!”
“啊!没!对、对不起……”蔚雨卿忙回神过来,恢复了手上的力道。她心说虽然没做贼,但是确实白得了一堆东西,现在还就存在她的芥子戒里。
师尊骂过她就又不做声了,蔚雨卿却开始想白师姐说的师尊和玄霖圣君之间的事,也不知怎么的,她很自然地就脱口而出地问道:“师尊,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师尊哼过一声像是应允后,她便问——
“师尊是不是喜欢玄霖圣君?”
只听咣当一声,师尊原本握在手里的那块精材掉到了地上。而原本浑身舒展的师尊整个人像是卡住了一样,变得僵硬异常。
这种奇怪的状态维持了好半晌,只见师尊回过头来,然后用一种十分难以形容的表情注视着她,问道: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