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艳树跑出去,哪里还有崔墨染的影子。他知道,他应该是回他的出租屋了。
崔墨染明知道杜昕月一会儿会来,却跑回出租屋,他是不是故意躲她呢?
不能,苗艳树安慰自己,心说兴许他是回去换衣裳了呢?
苗艳树回到店里,看到杜昕月已经来了。
她换了一身淡粉色的碎花连衣裙,头顶卡着白色框边的墨镜,耳朵上戴着一副椭圆形的白色环状装饰耳环,白色高跟凉鞋,这身打扮,和白天的完全两种风格。从白天的干练洒脱,现在的清纯甜美。
“他呢?”杜昕月一见苗艳树便问。
虽然没有题名道姓,苗艳树知道她问的是崔墨染。
“回去换衣裳去了,你坐着等会儿,他家跟这里就隔着一条街,一会儿就能回来。”
苗艳树一边说,一边给杜昕月搬了一把椅子。
在等崔墨染的时间里,杜昕月跟苗艳树聊了起来。
反正杜昕月问什么他答什么,她先是问到他们的录像厅,问他们怎么会有开录像厅的想法的?是谁的主意?
苗艳树说是他的主意,他和崔墨染离开鸿云之后也没什么事可做,而崔墨染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就想着找点儿事情来做,一来能赚些收入,二来也让崔墨染别再消沉。
他说崔墨染曾经有离开这里去别处的打算,是他硬把他给留下的。
苗艳树说一开始他是想开个饭馆的,是崔墨染突然提出不如开个录像厅,他才临时改行的。至于书屋倒是他自己想的,因为有多余的位置,另外他想着弄一些书来,崔墨染没事的时候还可以翻来解闷。
“邢建国不是在康庄公司给他留了位置了吗?他为什么不去?你刚才说他想要离开这里,是不是有更好的地方等着他呢?”杜昕月问。
“这还用说吗?还不是因为你?!”苗艳树愤愤地答。
“因为我?”
看杜昕月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苗艳树显得很激动,他说:“杜昕月,你别看我老大平时一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他就是个情种。说句不夸张的话,他早就把他自己都交待给你了,为你生,为你死,为你赴汤蹈火,为你玩命,可你呢?你只会伤他的心!”
杜昕月不再说话。她回头看看外面,问崔墨染怎么还没回来?
苗艳树这才发现,说话间又过去十多分钟了。
“老大不会是在家里睡着了吧,我去叫他一下。”他说着站起来。
“我跟你一起去。”杜昕月也站起来。
苗艳树一脸为难,说:“算了吧,你还是别去了,他住那地方下不去脚。”
杜昕月不理会他,看样子是非去不可的样子,苗艳树不好再说什么,便任由她跟着。
还是那个街道,狭小的院子,破败的门窗。窗子是黑着的,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杜昕月被院子里的破烂拌了好几下,几次都差点儿摔倒。
走到屋门前,苗艳树从口袋里掏门钥匙,想到杜昕月在旁边,便将钥匙又放下了。
他拍打房门,叫着:“老大,开开门,是我!”
“你小子又忘带钥匙!”门被从里面一把推开,传出崔墨染的埋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