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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婚约(2/2)

燕空复又继续温热第二只茶盏,沉默间已是百般思量,终究咽下了肚子里的话,只说:“景承手中有我把柄,我处处受制于他,如今安乐还在他手中,总少不了他的威胁,他待我如此,我又何必听顺于他?谁知他成事之后,又会如何待安乐?我总得留有退路,不是吗?”

景凌沉默不语,看着顾青山提起汤瓶往调制好茶膏的茶盏里注水,注水位置的先后顺序与力度、速度都相当的讲究,渐渐地,已可见茶盏里形成了汤花,此后来回再注入沸水,足足七次,方是成品,而这第一盏茶,顾青山双手捧给了燕空。

对坐的二人皆是一愣,顾青山却已神色肃然地言道:“元二殿下既说自己受制于人,愿与我们合作,将亲人托付于我们,可元二殿下不担心,最后反因此受制于我们吗?”

一旦有大元的皇子和公主在手,他们想要攻打大元,大元势必如被拴住脚踝的雄鹰,再有威猛的力量也挣不脱敌人的钳制。

燕空面不改色地呷了口茶,赞了句好喝,又直直勾着顾青山的目光,笑道:“我信你。”

仿佛一束电击中她的心口,突突地狂跳,忽而又忆起燕空告白时的言语,这便是他以行动来表示决心吗?托付苏言和安乐公主,等同于托付了大元的命脉,燕空真的是打算一切从头来过?或许,除了受制于人的借口外,这才是他的动机?想要消除掉横亘在二人间的国仇家恨吗?

只可惜,国仇家恨,血液里的敌对仇恨,岂有那样容易?

景凌自是不知晓其中意味,只觉他二人眉目传情的甚是碍眼,忽地皱眉道:“你所言之事,我自会派人核实。”

“二殿下是聪明人,当知这是绝佳的机会。”

景凌冷笑,拉过顾青山的手腕,“我们走!”

燕空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只晦暗不明的一笑,起身拂了拂衣裳的落梅,“你们如今无处可去,不如留在此处,京里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找不来的。”

这话已说得直白,燕空心甘情愿交出一个据点,已是十足的诚意。

他未曾多做停留,话至此,人已擦过顾青山的肩头,冷冽的幽香却久久萦绕不散。

顾青山一句话未说,再回首时,午后淡薄的金光从山里森森的薄雾里渗透而出,朦胧地勾勒着庭院荒废已久的白墙灰瓦,雾霭沉沉,四下都笼着一层严霜,暗紫的人影飘飘渺渺早已不见了踪影。

景凌知晓此处留有燕空的暗卫,即便他不在,暗卫还在,也等于被人监视软禁。他心头正盘算这事儿,瞬息间却已觉察不到周围有人布防的气息,他皱了皱眉打量了一圈,确定燕空已抽走了所有的暗卫,这才转身向顾青山道:“燕空所言之事我会命白风和嵩义去查探。”

顾青山敛回神思,点点头,如今她心乱如麻,委实需要静一静,于是回了里屋,联络人之事便交给了景凌。他们主仆三人定是有秘密信号,顾青山无须插手,坐等即可,也正好利用时间细细琢磨燕空的提议,他忽而与他们联手,可当真是如此简单?

也许燕空的话的确是真的,的确是为了顾青山好,但也只是一半,她虽说不清他还藏着什么秘密,但也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他的有话难言。

说不出的彷徨矛盾积压在她心里,爱也爱得不够利落,恨也恨得不够爽快,反倒逼着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她本不该是这样的人。顾青山叹了口气,趴在榻上怀里抱着靠枕,大大咧咧地翻了个身,正巧这时景凌来敲门,她忙整理裙裳起身迎去。

屋外的天已经黑透了,廊下的风灯悉数都亮着,景凌取来大氅笼在她肩头,顾青山这才看清院落里笔直地站着白风和嵩义,她不禁问:“事情查的如何?”

“就是唤你出来一起听听。”

景凌低语,复又转身递了个眼色,本还在惊讶于顾青山女子装扮的嵩义和白风立时正了脸色,只听白风抱拳言道:“京里如今已乱了套,敦肃王爷亲自带人去了三皇子府邸,回宫之时多了一具棺椁,属下确认过,棺椁里的人只剩半具骸骨,正是殿下所言当初金蝉脱壳之时所利用的那具尸体,此刻已过陛下圣眼,而陛下并无怀疑,嚎啕大哭很是悲痛。”

“父皇这一出倒是演的过火了,他若真是悲痛,又如何对我其他兄弟下得了狠手!”景凌哼哧不屑,“景承可信了?”

“半信半疑。”嵩义回道,“属下还在府邸附近发现许多可疑之人在暗中打听府中之事,其中一人属下认得,正是三皇子府中的小厮,想来是为了确定殿下到底是生是死。”

“府邸附近有人转悠?”顾青山的心一紧,兀地追问,“香罗袖和王氏如何?”

白风和嵩义霎时脸色大白,支支吾吾,景凌顿时拉长了脸,厉声呵斥:“还不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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